China Can Lead the World on the Soft Path (Chinese)

Thursday, July 15, 2010

中国可在一条软路线上带领世界

作者:David B. Sutton, Ph.D.

翻译:王乐晶

 

三十年以前,杰出的物理学家Amory Lovins曾呼吁美国从脆弱并且高度浪费的石油需求中解脱出来,并且制定一套以提高能源使用效率和增加可再生能源用量为目标的计划(1)。他还指出,此计划的实施应过程应当是走一条“软路线”。卡特总统在任期间,这个设想曾几乎成为现真。那时,我在美国能源部工作。那是美国政府第一次也是最后一个强调提高能源使用效率和强调扩大对可再生能源的利用的全国能源计划。

 

但希望很快破灭了。石油企业,在继任的政府大力支持下,为了维护他们的利益,将国家带回了“充分耗尽”的老路上,为一次又一次的战争,一次又一次的兴盛与衰退加“油”。我们现在都非常了解了这条老路所带来的全球后果。

 

学者Lovins在其著作《软能量路线》(Cambridge, Ballinger,1977)中精确地阐释了解决我们的能源需求的两种根本不同的方式或“路线”。“硬路线”是通过大规模的,应用高科技的,中央化的电力生产。这种策略意味着大量的资本投向发电设施和传输网络、不断上升的原油勘探,开发,提炼,运输,转换的成本,同时,还要有一个由包括管理人员和技术人员的维持这个生产系统的运作的中央机构。而另一方面,“软路线”则是根据具体需要来混合利用多元的本地资源的小规模分散的简单能源模式。

 

“硬能源路线”与“软能源路线”的区别并不在于所取用的资源上,而在于在能源传输在技术,和在社会与政治结构上的不同,以及由此产生的政治方面的不同。软能源系统有以下特点:

1. 尽量使用以循环流动性存在的可再生能源 (例如太阳能,风能、和草木); 注重能源收入,而不是可耗减的能源资本;

2. 多元化能源的使用——每种能源只占总供给中一小部分,其具体使用方式灵活设计以确保最佳效率;

3. 应用上灵活,低科技(然而却不低效能);

4. 能源生产规模取决于终端需求,并且尽量使用当地已有的免费供给渠道;

5. 能源生产质量取决于终端需求。

以上每一项都值得单独撰文详述,Lovins也已在他的有关“软能源路线”的书以其它论文中对这些问题一一作了详细论述。 (2)

 

显然,三十多年过去了,美国仍然不具备踏上可持续发展和能源独立道路的条件。

 

当前,中国已经在能源消耗和其影响两方面上领先于世界其他国家。但她也处在历史的十字路口。她如何能在满足国民日益增长的能源需求的同时减少其负面影响呢?

 

中国政府已经非常明智地推出鼓励提高能源使用效率和使用可再生能源的政策。这是令人可喜的,但这些政策将如何实施还有待观察。我建议的是中国采取Lovins三十年前提出的ì软路线î来满足其能源需求。这不是说我们都得象卡特总统当年的反对者所说的那样ì在黑暗中冻着î,而是要我们充分发挥自己的创造力,想方设法地在能源使用上做到高效,节约,环境友好。

 

创造性地使用当地资源的前例在中国这个伟大国家的历史上是数不胜数的。最明显的例子就包括公共沼气的生产和利用,风能水能的利用,和对太阳能灶和太阳能热水器的利用。

 

然而不幸的是,很多中国涉及到可再生能源的带头项目结果并不如人意。超大型水坝(比如三峡大坝)、核电站、蒙古的风能场和内蒙古的太阳能场都属于“硬路线”的应用,并体现其脆弱、低效,规模不经济等特征。成本更低,效率更高,更节约,更环保,甚至能更好地避免财富和权力过分集中的“软路线”方式其实完全可以更好地满足上述“硬路线”应用项目的服务对象。不容置疑的是,从其将带来的社会、环境和经济后果的角度讲,“硬路线“的实践最终会是弊远远大于利。

用来建设这些超大型工程的资金投入足以支持数以千计,甚至数以万计的小规模的太阳能、风能、混合动力、沼气、气 电共之类的能源生产项目的建造。这些项目可以利用本地资源,雇用数以千计的当地劳动力,不仅能创造收入并且能帮助建立满足当地社区具体需要的本地经济。在社区层面上,我们可以先通过可以就地生产就地 管理的技术上的修补和简单的设计,包括对隔热层、循环热能、气电共生技术的使用,来弥补现存漏洞,降低对外来能源的需求。

 

“科学的发展”并不意味着一定要选择硬路线的能源生产技术和传输方式。最讲究最精美的科技工程往往是得益于最淳朴简单的设计和运用。我们的目标应当是使用最合适、最有效、最划算(无论从经济、环境、或社会角度讲的)的方式来满足服务对象的具体能源需求——这也就是“软路线”核心理念。

 

我个人认为,在以满足民众利益为目标的共产党的开明领导下,中国一定能够比任何企业资本主义国家更多地享受到软路线的优势。我衷心希望中国能够带领全世界顺利走上这条较少被选的道路。

 

国际顾问David Sutton 过去七在上海定居。在美国度过漫长的学术研究生涯后,他选择安家在中国。因为他相信那里“将人类生活纳入地球生命支持体系的适应性变革真的有可能实现。”

 

 

Reference Notes:

 

(1) These ideas of Amory Lovins first appeared in his article called, “Energy Strategy: The Road Not Taken” published in the journal of Foreign Affairs (Fall, 1976). Later he expanded his analysis in the book, Soft Energy Paths (Cambridge, Ballinger,1977). More recently he co-authored, Natural Capitalism: Creating the Next Industrial Revolution (Paul Hawken, Amory Lovins and L. Hunter Lovins, Little Brown, 1999). A prolific writer, he continues his cutting edge analyses at the Rocky Mountain Institute. (www.rmi.org)

 

 

(2) Note to the Editor: I would be happy to prepare a series of articles detailing each of these aspects of the soft path, reviewing the rarely acknowledged costs and vulnerabilities of the hard path and fully articulating what I see as the amazing opportunities available to China to lead the world in doing exactly what needs to be done.